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越端】故人故事27

*这一章有点短,不过终于接到之前的番外了!(为了顺着情感转折,番外部分内容放在下章)

*不知道能不能在30章前完结……

*ooc的锅我自己背,与人物角色无关。



27

 

回到天墉城的陵越,花了些时间,才把堆积的教务处理完毕,逐渐回归他之前在天墉城的日子。

 

又过了两天,正值玉泱与陵端约定下山到方府住上三天的日子,陵越依照陵端的要求,让玉泱一人独自前往。

 

立在天墉城的山门前,目送着已经拔高身子、从小童长成少年的玉泱顺着天梯御剑而去,陵越这才看明白,自己所收的弟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一方面感到欣慰的同时,另一方面却有着空荡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陵越甚至分不清,这股失落感是因为感念玉泱的幼鸟离巢,还是因为他不能再陪着玉泱,一同去方府。

 

他在意的,究竟是玉泱?还是等着玉泱的那一个人?

 

清风拂面,扬起陵越的衣袖、下摆飒飒,有如劲松迎风而立。

 

既傲然,又独然。

 

望着远去的玉泱背影,陵越蓦然察觉,自己似乎很少站在这看着人离去,却被遗留在山门前。

 

绝大多数的场景,都是陵端,或是领着几个师弟,立在这山门前目送他的离开。

 

印象中陵端总会目送着自己直到看不见为止。

 

陵越在想,那时候的陵端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眺望着自己离开,留下他在天墉城守着呢?

 

是跟现在的自己一样,虽然明知事实不是如此,却还是有被抛下的感觉吗?

 

记忆中,陵端总会追问着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要去多久?

 

可到后来,他却什么也不问了……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决定不等了呢?

 

陵越想着想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他莫名地心浮气躁。

 

不该如此!

 

脑海中横生这一句,陵越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认为什么不该如此?

 

陵越不知道心里的这一句所谓的不该如此,指的是他不该如此心乱,还是他与陵端之间不该如此?

 

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仿佛将脑子里一切紊乱的思绪甩开。再睁开眼时,陵越又恢复成了那个平静稳重的掌教真人。

 

双手负在身后,昂首而立,山风拂拂,刮起一片衣襬震震。

 

 

又过了几日,陵越决定闭关修练,掌教一职交给芙蕖代掌。

 

这段时间他都忙于开解陵端心结一事,荒废了修练。算算时程,他的第二次元婴期即将到来,的确是该好好静下心来闭关修练了。

 

下了决定后,陵越便进入后山闭关。

 

漆黑之中陵越盘腿打着坐,静心修练。

 

此时的他,正是大周天通,身体三开合、现中脉,三田育婴。

 

本该是静心如止水,识海如水镜平静无波,映照自身。陵越却总是无法完全静下心来,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从他身下漾起成圆地向外扩散。

 

恍惚间,他看见了红络与白藜。

 

从两小无猜到正邪对立,曾经最亲密的知己,却拔剑以对。

 

红络跟白藜最后的那一场对战,打得如此惊心动魄;双方杀招尽出,却每每在紧要关头时收敛其锋。

 

他看到白藜大义灭亲的内心深处,是明明摆在眼前却还是认定红络能回头是岸的一厢情愿。

 

他看到红络张扬狂妄背后的自我嘲讽,以及无悲无喜、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

 

陵越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他想要阻止,却无能插手。

 

银光夹带着冷锋划过!

 

冷光冽滟中乍然绽开一朵鲜艳极致的红花,用鲜血绽放的花。

 

白藜的一剑穿心。

 

倒下来的红络,成了陵端。

 

而持剑的白藜,却是自己。

 

他看到陵端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上插着的那把剑,是宵河!

 

他的配剑。

 

陵越扑上前去,连忙施法封住陵端胸口的几个大穴,他想要止血,但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地从陵端的胸口、从他紧压住的指缝中溢出,漫出铺天盖地的鲜红。

 

不!

 

不!

 

撑住!

 

陵端你不能死!

 

陵越听见自己颤着抖的声音,要陵端撑住;伸手要将陵端抱起时,陵端却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陵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

 

陵越听见了自己的哭声。

 

然后,他听到了陵端很微弱很微弱、几不可闻的气音说—

 

我累了,大师兄。

 

……那是陵端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的最后一口气。

 

他怀抱着没有了任何气息的陵端,双目赤红,明明酸涩地很,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冰冷的绝望感从他碰触到陵端逐渐变冷的指尖席卷而来,淹没了自己。

 

不……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黑暗里,正在静坐的陵越一股邪火从心头往他四肢百骸蔓延焚烧而去,烧得他气息不稳,斗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彰显了他的苦苦挣扎。

 

倏忽,陵越的眉心处并出一道红光,红光起灭过后,已无陵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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