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故人故事24
＊这一段好难写，好想直接跳过，可是又偏偏不能跳过……
＊ooc的锅我自己背，与人物角色无关。
24
这两个字，陵端几乎是梗在喉咙的微不可闻，若是在平时，随时都可以被风声、被水声，甚至是一个烛火跳动的声音所淹没。
可在这个万籁无声的寂静夜里，陵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轻飘飘的两个字，对陵越却有如平地一声雷，轰然乍响！
震得他额角两侧的太阳穴隐隐发胀。
小心地将再次昏睡过去的人安置好，望着熟睡着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吐露了什么的陵端，陵越思绪难平。
陵越真没想到，陵端对自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只是仔细回想过去点点滴滴，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难怪以前在天墉城时，陵端看着自己袒护屠苏时，眼底除了忿忿不平之外，还有更多他看不明的纠结。
难怪他明明就怕被自己指责，却还是小心地靠近对他冷言冷语的自己。
难怪他会阻止芙蕖对自己表白心意……
回头一想，以前总总觉得陵端无理取闹、没头没脑的所做所为，都有了答案。
原来不过只是因为爱上了他。
当日附身在陵端上的红络所说的，原来是真的。
陵端对自己是一往情深。
陵越不禁苦笑，他这段日子以来心心念念地就是解开陵端的心结，没料到陵端最大的心结，就是他陵越。
他不禁想问，陵端对自己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转变始的？又一个人偷偷怀着这样的心思有多久了？
倏然回想那日在肇临墓前，涵素真人说的那句，『若说天墉城里，陵端最在意的人是谁，就是你陵越了。』
此时陵越这才明白涵素真人意指为何。
怪不得兰生总说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他真的是块大木头，实在是太过迟钝，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陵端的心思。
若是他早一点发现到，是不是陵端就不会那么针对屠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不可挽回的憾事？是不是陵端就不会做出那么多蠢事，因而被拔除仙骨、逐出天墉城？
又或者是早知道的他会严正指责陵端一顿，对着他说修道之人应该屏除杂念、断情绝爱。彻底伤透了陵端的心，强迫他断了对自己那份情？
然后，陵端会变成什么样的陵端？
是把自己当成毒蛇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照旧领着众师兄弟练功休息、却闪躲着他与屠苏，也不再跨足后山？还是会像在方府时的陵端，无悲无喜地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又或者会像芙蕖一样，向自己表白被拒之后，只是戚然一笑，依然尽心尽力地帮着自己分担天墉城的事务？
陵越不由得想到那位拿着剑穗，勇敢地向自己表白心意的小师妹。
若是当初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陵端，自己是不是会像拒绝芙蕖一样地拒绝他？
陵越想，若是以前，他必然是严正拒绝，表明自己修道之心。但是若是现在……
猛然倒抽一口气，陵越回过神来的同时，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在思考这个问题时，竟然区分了以前跟现在。
以前跟现在，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陵越思绪起伏不定，还没平复时候，就见到原本已经安静的陵端，似乎又陷入梦魇中，双手像是努力地要抓住谁，呜咽抽泣着，“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
身体比心更快地做出了反应，还没有意识到时，陵越已经伸手握住了陵端胡乱抓着的手，轻声安抚，“我在，师兄在这。”
随着陵端紧握着自己的手逐渐安静下来，陵越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确为陵端对自己的这份感情迟疑了。
他无法像当年面对芙蕖那样明白地拒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面对陵端对自己的感情。
身为天墉城现任掌教，他必须凡事以天墉城为主，担负起斩妖除魔、传承道统的责任，以及师尊与其他长老对于自己修道成仙的期待，眼下的他根本没有权力可以随兴地去接受陵端对他的感情。
但是……若是……
看着桌案上烛台内的焰火跳动，陵越不得不承认，他心乱了。
远在万重山外闭关修练的紫胤真人，原本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望向前方一片云烟渺渺，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潜心修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