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故人故事08
＊都不敢说不会是长篇了，更新应该不会太快……
＊ooc的锅我自己背，与人物角色无关。
08
陵端睡不着，玉泱说的那些话对他并非没有影响，只是他假装不在意，但终究注定难以成眠。
悄悄地下床，陵端行到院中，踩着树影缓缓踱步。
这是陵端在方府养成的习惯。
每当他睡不着时，就会到院中的树影下，一步一步循着影子走着，让自己完全隐没在影子之下，这可以让他整个心思都放空，什么都不必想。
走着走着，一道人影横插入树影间。
抬头，面前的果然是陵越。
陵越一身白色单衣，沐浴在中秋前夕的月光下，周身镀上了一层银白光芒，仿若谪仙。
陵端想着，大师兄果然是要修道成仙的。
“那些弟子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下午陵端与玉泱的那席话，就站在屋外的陵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一句敲在他的脑海里，难得地让他今夜打坐时心神不宁。当他察觉到陵端在院子时，他已经来到他身边。
“多谢掌教真人的关怀。”陵端客套地回应。
“陵端，”陵越握住他的手臂，直视着陵端的眼睛，语气诚恳，“我从没想过你是那样的人。”
看着陵越，陵端的记忆被猛然拉回在天墉城的那段日子—
陵端，你又在欺负屠苏！
陵端，你又偷懒不练剑！
陵端，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屠苏！
过去种种的指责，历历在耳。
听到陵越的那一句安慰，陵端顿时觉得可笑。
你没想过？你以前不就认为我就是一个小人吗！
胸中气血翻腾，脑子不断窜出一个又一个想质疑眼前那人的问题，喉咙里卡着想要狠狠刺向那人的言语……陵端知道他应该忽略掉这一切，不要表现出任何的情绪，赶快转身回房。
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带着点忿忿及委屈，问向陵越，“那大师兄你又觉得我陵端是什么样的人？”
许久未听到陵端唤自己大师兄的陵越，心神竟然有点恍惚。
“你是问以前，还是现在？”陵端自到方府后变化极大，几乎判若两人，陵越一时间无法明白陵端问的，是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陵端、还是以前在天墉城的陵端呢？
陵端嗤道，“以前跟现在，难道不是同一个陵端？”
陵越突然无语，现在的陵端跟以前的陵端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现在的陵端让人心疼，那以前的陵端难道就真是恶人一个吗？
见陵越沈默，陵端嘲讽地哼笑一声。挣脱了陵越握着的手臂，又回复成方府里那个向来冷静有礼的陵端，恭敬地抱拳行礼，“夜深了，掌教真人也早点回房休息吧。”说完便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当陵端打开房门时，后面传来陵越的回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当你是我的师弟。”
背对着陵越，陵端动了动嘴，虽然声音很轻很轻，但对陵越来说，却足够听得明明白白—
“你的师弟，从来只有屠苏一个。”
紧闭的房门，阻挡了陵端的身影。
陵越立在院中，品着陵端的最后一句，百感交集。
屠苏的身世凄凉，因为一身煞气受苦，师尊又特别要自己多多照顾屠苏，且屠苏与自己走失的弟弟年龄相仿，他将对弄丢弟弟的愧疚、以及原本要给弟弟的关爱全都投注在屠苏身上，外人看来他不免过度偏袒屠苏。
其他弟子有陵端、陵川等师兄可依靠，但屠苏只有他这个师兄，他自然必须成为屠苏的依靠。
直到陵端被拔除仙骨、废除功力赶下山时，他才蓦然顿悟，陵端也只有他一个师兄。
而他这个做师兄的，有帮过陵端解惑、在他难过时安慰他、在他迷惘时为他点破心中魔障、在他需要帮忙时伸出援手过吗？
没有。
他只是指责他、骂他，然后无视他。
陵越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有对陵端笑过吗？
似乎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了。
陵越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陵端这五年来从不再喊他大师兄。
以前喊，是因为陵端把自己当成师兄，对他有着崇拜与思慕，求取着他的依靠。
现在不喊，恐怕是因为陵端已经对他心死……
明明有修行在身，陵越还是觉得这夜里的秋风吹来太过清冷，丝丝寒意钻心刺骨。
原来他失去的，不只有在蓬莱与欧阳少恭同归于尽的一个师弟，还有另一个在古榕林就被遗弃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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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把剧情转到大师兄这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