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行

＊ABO设定

＊开始搞事XDDD

＊ooc的锅我自己背，与人物角色无关。

 

 

10

 

陵端选了一间永和豆浆店，给自己点了碗上海小馄饨、外加一根油条。

 

在特警队的期间，陵端为了维持身体的体脂肪标准，就很少吃宵夜了。等到出事后，到时樾的酒吧工作，就更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对陵端来说，宵夜已经变成了早餐，他通常会在酒吧下班后找个地方吃早餐，再回家休息。

 

陵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在众多餐点中只是简单地选了杯温热的原味豆浆。

 

两人并肩坐在单排的位置，前方的玻璃窗隐约透着深夜的凉意，温热的食物蒸气冉冉，带来了些微的暖意，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恬适。

 

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两道身影，陵端告诉自己，再梦幻的美好终究是梦幻，不是真的。

 

低头吃了几口的馄饨，陵端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找我有事？”陵端无奈，明明是陵越找他出来的，结果到现在只顾着低头喝豆浆，还是要他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陵端不认为陵越会心血来潮地没事找他出来回忆过往吃宵夜，想来是有什么事或什么话要跟他说，才会特别在他的车子前等他。今天是他情潮期后的第一天上班，腰腿还是有些乏力感，陵端没有多余的心思与陵越迂回周旋，他只想快点回家休息。

 

抬头看向陵端，陵越颈部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却是先抿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在听过时樾说明的药丸事件后，陵越第一反应就是想提醒陵端要他们还未查明这药丸来历的这段时间要多小心，所以才会特意守在陵端的车子前等陵端。

 

在等待的过程中，陵越想了许多，以陵端的细腻心思，若是无故提醒他这段时间要小心的话，他必然会起疑心，顺藤摸瓜往时樾和酒吧这一查，必定会发现那些药丸的作用……直觉的，陵越不认为陵端已经走出之前事件的阴影，可以面对四年前的那个事件了。

 

最后，陵越选择了沉默。

 

无论时樾给的药丸是否与四年前的那个实验室有所关联，他都不想让陵端陷入过去的梦魇。

 

就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吧，他会保护好他的。

 

陵端完全没想到陵越会这样回应他，若不是语气与他往日并无二致，他几乎要以为陵越是在向自己撒娇了，只是脸皮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囫囵吞了一颗馄饨，陵端的声音含糊在调羹中，“……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是以前，他对陵越向来难以拒绝，更何况是已经与他绑定成契的现在，OMEGA对自己ALPHA的要求，更是毫无招架能力。

 

陵端突然想到，也许陵越会蹦出这么亲昵的一句，不过只是因为结契后ALPHA对于自己OMEGA的呵护本能。握着调羹的手停顿在碗边，陵端原本像蝴蝶般飞舞乱跳的心脏，重重地往下沉……

 

“怎么了？”陵端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让陵越关心地询问，“是咬到了舌头、还是馄饨味道不对？”

 

“没事。”回过神来的陵端摇摇头，举起调羹准备将那一口馄饨放入自己的嘴里，只是调羹还没碰到自己的嘴唇时，手腕却被一旁的陵越给握住，下一秒，陵越的头已经靠了过来，一口将调羹内的馄饨给吃了。

 

陵越咬了几下才将馄饨咽下，“味道没有问题啊。”

 

傻楞楞地看着陵越，呆了几秒后的陵端才猛然回神，领悟到刚刚陵越吃了自己手上的馄饨，顿时脸皮上火烧一片。

 

大师兄学坏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陵端，只能把自己埋在馄饨碗内，大口大口地一匙接着一匙，囫囵吞馄饨。

 

“我不抢你的，你吃慢点。”身旁陵越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你先把你刚刚吃的那一颗还我再说！”想也没多想，陵端直接就回了这么一句。

 

就像是回到两人在警校，还会彼此互相斗嘴的时候。

 

一瞬间，两个人都楞住了。

 

真的是好久好久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他们是刚进警校的同期同学、关系比其他人亲近点的同寝室友，以及一起共同享受宵夜的小伙伴，关系单纯、简单，彼此却可以畅所欲言，无论是好听的、还是讨人厌的话。

 

如今，他们曾经出生入死过、并且绑定结契，明明该是最亲密的人，却总是要小心翼翼、再三斟酌地说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陵端脑袋乱哄哄地想着，他与陵越之间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太阳穴一下一下抽痛着，跟心脏跳动的速度一样。脑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想、却又感觉像是什么都翻了一遍，就像是把一块冰块丢在热滚滚的油锅内，一下子激起了一团火球，瞬间烧成一片焦黑。

 

他们不该是这样！

 

“陵端—”陵越才想握住陵端在桌子上的手，就被陵端给反手握住，刚出口的话也被陵端打断。

 

“对不起。”陵端低着头沙哑道。

 

“对不起？”陵端突来的一声对不起，让陵越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说对不起？”

 

陵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陵越，“是我连累了你，让你为了救我一命不得不跟我结契，每次情潮期还要让你帮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堆在心里四年的道歉，陵端总算说出口了。

 

他们之间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存在的绑定结契。如果没有结契关系，他们还会是朋友，至少还能是同事或同期的关系。

 

而不是现在说不明道不清、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行的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陵越的声音沉了下来，若是平时，陵端一定能察觉到他语气中隐藏的风雨欲来。

 

只是现在的陵端，无论是思绪还是心绪，都是混乱成一团，根本顾不得什么察言观色，他只想把自己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给倒出来，“我明白你标记我是为了救我的命，并非是你……心甘情愿的。你我之间的结契不过是为了救命，没有任何关于……所谓的感情因素，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陵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沙哑声泄露一丝的哭意，“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OMEGA……而那个OMEGA会是你爱着的、想与他过一生的命定伴侣，那个人不该是—”

 

“够了！”陵越猛然掠住陵端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向来控制信息素良好的陵越，竟然从周身溢出明显可闻的雪松气味，瞬间强烈的威压压向陵端，痛得陵端脸色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力看着陵越的逼近，“你就是这样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胸腔的空气被层层压迫着，陵端几乎吸不到空气，他双手紧揪着陵越的领口，想要把被陵越打断的那话说完—

 

不该是我！

 

你命定里的那个能带你一个家、一个圆满的OMEGA，不该是我！

 

你值得更好的人，一个你爱的人。

 

只是不管陵端再怎么努力，他什么声音也挤不出来，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晕过去的那瞬间，陵端仿佛听到了陵越的声音，“原来你真的不爱我。”

 

如同呢喃般的控诉。